为什么中西文化不能融通?
广鉴学院《中西哲学与时代精神》
第五期第二次课程开讲!
阳春和煦,葱茏郁秀。3月31日,广鉴学院迎来了《中西哲学与时代精神》第五期第二次课程,二十多名学员齐聚一堂,聆听广鉴学院特聘教授、复旦大学哲学学院教授王德峰教授两天精彩的授课。
龙门纪事,窥贤人之心;鹿洞谈经,测君子之意。堂前授简,座上兴思。王德峰教授从西方古典哲学中现实世界和理念世界的划分与西方人文理想讲起,梳理了西方哲学对个人生命意义的讨论——终极关怀问题的解决,以及东方儒释道对人生境界的思考。王教授讲课广征博引,挥洒自如,引人深思,启发了我们个人如何去寻找生命的意义。
王教授精彩语录撷英:
柏拉图的理念论区分了现实世界和理念世界,现实世界是对理念世界不完美的模仿。让现实世界更接近于理念,因而要改造。
中国并没有改造自然改造世界的思想, 中国只有一个世界,天道在人民生活中,不存在两个世界的区分。圣人论道,道无可见,只能从人民生活中去看道。道在”一阴一阳之迹”。
因此中国文化的精神不可能与西方文化汇通。
脱离了文化精神,任何制度是无法得以实践的。即使引入了西方的议会制度,也一定按中国的文化精神来实行。
圣人从人民生活中发现天道,把它说出来。统治者顺应了天道,就是承接天命。中国在政治架构上并未实现现代化,运用自身文化精神,来推行西方制度,一定会走样。
西方在柏拉图的理念论指导下,现实不断被改造以符合靠近理念,这就是在“进步”。中国人本没有“进步”的观点,中国文化的精神是历史循环论。
重建文化自觉,不等于重建古代政治制度。
亚里士多德提出艺术创造应写出“生活中不可能但可信的”东西。
艺术价值在于提升了我们对生活和人类命运的认识,“生活的真实”不等于“艺术的真实”。对“可信”的理解,因艺术作品的观者(艺术欣赏者)的阅历和水平不同而不同。譬如对《红楼梦》中的富贵描写可能不可信,但对宝玉的命运感、黛玉害怕凄凉的感受是可信的,我们的生活甚至都有“金陵十二钗”的影子。
欧洲人的思想蕴含技术的世界观。量化自然,是为了更有效地控制自然。纯粹技术创造出来的物质是无法进入自然界进行循环的,所以核能即使是和平利用,也是不可取的。
毛时代是一个理念的时代,人们不需要思考人生的意义,保尔、雷锋、江姐等给了我们人生的意义。
改革开放之后,社会走向分化,人们开始需要寻觅意义,终极关怀的主题开始涌现于我们的生活。人民是什么?无数个追名逐利的个体。
九零后零零后中出现的“佛系青年”是暂时的,八零后中不可能诞生“佛系青年”,因为他们已经生儿育女,承担起家庭责任。
人类理性(知识)的无限性与人的生命的有限性构成了一对矛盾。人因为有了知识而遗忘了根本的有限和渺小才产生原罪,因为对有限性(虚无)的领会,而产生谦卑——与道德上的谦虚不同。
斯多葛主义和禅宗要解决的是同一个问题:如何面对虚无,都相信自己。用理性拒绝虚无,相信灵魂可以通过理性而获得完满。在理性的统帅下,疼痛是使我们灵魂得以升华。禅宗则要求领会虚无,放下小我,让佛性起来,达到涅槃。
通过讨论斯多葛主义关于人生理想,讨论基督教诞生之前的古希腊思想。
假如像斯多葛主义期望的那样通过理性可以解决终极关怀问题,就不会有后来的基督教。
基督教是救赎的宗教。
佛教和基督教、伊斯兰教都涉及信仰,这是相同的。
基督教信仰上帝,伊斯兰教信仰真主,佛教信仰自我的佛性。
佛教的救赎是“自救”——自渡(六波罗蜜)
民间佛教信仰,希望佛菩萨解决自身问题,本质上是功利的,与灵魂无关,是假的修行——修福报。但善于妥协的中国人提出了“福慧双修”,既修福报,但根本目标是解脱涅槃。故达摩说梁武帝“实无功德”。
课间课上,同学们认真交流讨论所思所想,频频发问,向王德峰教授请教问题。
期间,《中西哲学与时代精神》第五期的同学们为近期生日的几位同学举行了一个小型的生日礼,祝福他们生日快乐。
两天课程结束,同学们与王德峰教授合影留念,并期待《中西哲学与时代精神》第五期下一次课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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